十七歲時你做了什麼

在北京遇到一個十七歲的男孩
今年剛上大學 學的是戲劇導演
十七歲的男孩有著青春的丰采與自傲
他說 像他們這種學藝術的人 都有點瘋狂 有點不正常
今年考完大學後 他一個人去雲南徒步旅行
走到的滇緬的邊界
「一個人嗎？」我驚訝的問著
他點點頭 一臉好像這沒有什麼的表情

晚上我睡不著
腦子死命打轉的想著 我十七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我可以記住每一階段我做過些什麼事情
但時間點卻跟年份與歲數無法直接連結
所以我得去算我是哪一年念高中的
再算出哪一年我應該是幾歲
對於歲數我始終沒法弄清 說的是實歲還是虛歲
所以都是用年份減去出生的年

十七歲耶！ 離我現在有20年了
這麼算來 十七歲那年是高二升高三那年
那年我做了什麼？
我努力的尋找我青澀歲月的記憶

十七歲那年 還是個為賦新詩強說愁的年紀
記憶裡除了白天打工 晚上上課外 就是看了很多的課外書吧
張曼娟、吳淡如、彭澍君、安克強…
這些台灣當時的新興作家陪伴我高中的歲月

十七歲那年 在校刊上有我寫的第二篇短篇小說
十七歲那年 我想考大學唸中文或是唸新聞 即使那時我是個工科夜間部的學生
十七歲的北京男孩今年自己去雲南旅遊一個月
十七歲時的我 自己從台北坐火車去基隆看海 就覺得很詩情畫意 有離家出走的感覺

時代不同 現在十七歲的人 感覺都跟大人一樣
也因為時代不同 有些十七歲的人 還被父母呵護著像溫室的花朵
不只是時代吧 還有環境
我在貧困山區農村裡 遇到十七歲的男孩 即是考上大學也無法去唸
只好開始過著離家打工的日子
十七歲雖然是未成年 但開始擔起生活與生命的重擔

十七歲那年 我還做過了什麼？
那年有煩惱嗎？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或許這是幸福的 那年在記憶裡沒有痛苦的回憶
還是因為隔年父親的病逝 覆蓋了所有之前的痛苦與煩惱

或許是年紀大了 會開始回憶過去
但遇到的十七歲北京男孩 讓我開始想
十七歲時 我做過什麼？
有什麼事情是十七歲那時想做 至今卻一直沒有做到的？

十七歲時 你做過什麼嗎？
你還想得起來十七歲的那一年嗎？
有什麼十七歲的記憶是一輩子忘不掉的嗎？